又到了冬至,这个一年中最长的一夜.在北方有吃冬至饺子的习俗.可在江南他也是一个祭典亡灵的日子.可以去扫墓,也可以在家烧纸钱.在这天是吃代表团圆的汤圆.
每年一到这一天我就会为不能拜祭父亲的亡灵而内疚.因为他长眠在新疆的150团公墓二十年了.路徒遥远,只能请父亲原谅了.在我心中,记忆的深处,我从来就不会忘记那个自己长大,父亲长眠的地方.我在心中祭典父亲.还好今年九月妹妹回去了一趟,为父亲重修了墓新立了碑.也算弥补了一点遗憾.
随着<<戈壁母亲>>的热播,我看到了父辈们当年的不易.由衷得为他们骄傲,能把荒凉的戈壁变成今天这样是多伟大的事业呀/父亲五八年被他当兵的叔叔从陕西老家带到新疆时才十五六岁.本来是说要让他读书的,可条件那末艰苦,那里有条件读书.于是就做了职工,参加了劳动大军.老爸是个聪明能干又不乏幽默的西北汉子.在兵团的大熔炉里渐渐长大成熟.后来也听父辈们说过,那时新疆虽苦,可比老家还是好多了,至少能吃饱穿暖还有一份工资.而且那末多复原的来自五湖四海的退伍兵,还有当地起义的国民党部队,再加上各地来支边的知青,盲目流动来的盲流们,内地送来伏刑的反革命,右派......整个新疆是热闹非凡.拿我同学妈妈一个的话来说是;"一大帮子年青人聚到一块,成天唱啊,跳啊,有些在老家订过亲的退伍兵嫌老家女子土都退了亲.在新疆疯啊."我同学妈妈说这话时是声情并茂的,把我们都笑死了
1966年,我老妈从上海带着大红花,座着大卡车支边到了150.和我老爸分到了一个连---十连.大家后来所熟悉的好多上海籍老师都是从十连出去的.如今红得发紫的易中天当时也在十连积肥班.瘦瘦小小的很不起眼,和我爸妈关系不错.还参加了我父母的婚礼.妈妈说她嫁给爸爸是看他是个男子汉.我现在还会和老妈开玩笑说她下嫁了一个农民.我佩服老妈对老爸的那份死心塌地.这世上还真有爱,还就在我身边.
在我的记忆里父母只有过几次争吵,从没发生过"暴力"事件.相反,老爸被老妈"上海化'了.,还会说点上海话,衣着整洁,过日子也讲点情调了呢.在易中天的<<中国的男人和女人>.还有<<读城记>.里都有过这方面描述.
1986年的冬至前几天爸爸突发心藏病永远离开了我们.只有42岁,平时连个伤风感冒也不大有的父亲就这样去了,令所有的人都意想不到的事竟发生在我们身上.妈妈当时都垮了,不吃不喝,欲哭无泪.我和妹妹只会傻哭,都还没成年,那里经过这场面呀.老家的亲戚山高路远的起不了啥作用.幸好有爸妈的一帮好友和连里的乡亲帮忙,他们自发的分工跑腿料理一切,为我家所做的一切让我们永身难忘.如今写到这里我又忍不住流泪了.那些善良大气的叔叔阿姨们愿上天保佑他们一身平安.有了他们的帮助才使爸爸的后事料理的顺顺利利.还有我的那些初中的同学们,当时我们已上了高中,全都分散开了.可不知是谁知道了这件事后组织了好多从初一就同班三年的同学来我家看望我,安慰我,同时.也鼓励我要振作..我记得那些同学里有我的老同桌李新忠.蔡志春,谷军,张建华,韩梅.....还有好多记不清了,我那阵人特晕,看我妈成天流泪我难受极了.同学们的到来让我一振奋,人也清醒多了.妈妈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在此也要感谢我的那些同学们.至今我也不知道是谁组织的,联系上的几个都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我怎么可能不想呢?我会把它放在我的记忆深处.永远也不忘却......
同时也以此文祭典所有长眠在150的父辈们,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