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河边走(转贴)

雪花飘飘 2008-1-29 650

夕阳河边走

在插队的日子,一条不知名的小河,流经村庄的前端。村里设了一条土、木、石结成的堰,用来抽水,发电;堰的下边,就成了许多浅滩。

每当春光来临,那打入水中的柳木桩,有的竟神奇般地发出嫩芽;几年过去,近浅滩处的,还能长成小小的树丛。

我问村友金哥:“这些柳树为什么不长得跟岸边上的大?如能长得,那该多好。” 他笑了笑,回答得很肯定地说:“这树的根有多长,它的树身就多长。这河水里,都是沙石,它们怎能长大呢?”我听后,很觉得有理。

生命是顽强的,可也离不了维持生命的条件;在沙滩上,它们成不了材。深山中有千年古木,是那儿的土壤肥沃深邃,有树木成长的优越条件;那黄山上的松,更兼天地灵气互动,才有那顶天立地之气派。

根有多长,树有多高?我也不知金哥从那得来的定理,反正是很佩服他;虽然他当时不过十六,七岁。

临近夏季的岁月,农村里是特别的忙;可在每暴雨时,金哥定非常兴奋;特别是夜幕中的暴雨,他定然就是半夜,也要把我叫了起来,去到那土堰的大竹排上,经常,能在上面捉住十几斤重的大鱼来。

先前,我不知道那土堰上有点倾斜的大竹排是干什么用的。原来,它是有两个用处:一、可用来突然下雨涨水时,可自动泄洪,以免土堰受到毁灭性的伤害。二、在涨水时,可用来捕获趁水势迁徙的鱼儿。

那竹排的孔隙很大,半斤八两的鱼,全都可通过;看来,当地村民很懂得保持生太发展平衡。

有时的洪水,并不能带来那勇猛逃奔这大竹排的鱼儿,我和金哥就静悄悄地躺在那竹排上,看着深沉的雨夜;听着吼吼的逝水。有时,那些黑云散开,就会见到很高带有不多星星的夜空;我们很快就分出织女星,牛郎星,北斗星,太白星;其它的星我们就不清楚了。

看着看着,我们就会在那竹排上甜甜地睡着去。

秋高气爽;农村中忙完了秋收,可稍微松口气。这时的河水,也渐渐地浅了下来。每年,村里就趁着修复一下这条堰;一来,在水中干活很舒适,二来,水流小,才能铺石放草皮打木桩。

这时小伙子们,可在修堰后许多的浅滩支流里,捉住很多不同的小鱼来。

听金哥说,现在,用了连网电,村里不用发电了。而那土木石的堰,早也没修了;河流没了有堰那时一湾清清的似池港湾的静水,也没了许多激流的小浅滩。那不深不浅的河道,在炸鱼和电鱼后,已变得混灰混灰的;不仅看不到小鱼游,就连水草都没了踪影。

冬季的小河流,最美的许就是那堰中的哗哗流水声;如今,那哗哗声已不再有,鱼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离别那清清的流水已数十年,也许,那堰,并不是我的离别而消失;而,我与那清清的流水同过欢乐,共过时光,同时看过天上的星星,听着小柳树唱过歌;迎接过朝阳,送别过晚霞;更甚,同淋过暴雨,看过闪舞,听过惊雷;每当乌云排列天空,我就会记起它来。

我把它绘了出来,让它与我永远,沉浸在那美丽的晚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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