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并不如烟之十二

因朋友的孩子远离家乡去广州发展，朋友不放心，问我在广州有否朋友可以关照一下他的孩子。我想起了久居广州的老同学范利辉，当年那个总爱穿一件麻质深灰色西装，文雅中透溢浪漫的大男孩。穿透时空之墙十多年间未曾谋面之后的一次电波问候：大男孩说他听到我的声音一下子年轻了十多岁，还是那么地清高自诩说我当年很喜欢跟他跳舞……呵呵，不愧是文科班的才子啊，言谈中依旧不失当年的霸气，也许是文科班男生少，就那么几个男生所以被宠到天上了。我依旧记得他的舞姿很有风度，握着我的手的他的手很柔软，步伐娴熟那时候的我们是踩着青春的舞步，享受着沉重的学业之外带给我们的少有的一种放松，一种诗意的青春那份纯洁的感情。


大男孩是一个很随性的人，性格随和乐观幽默，颇有人缘，是那种比较能够引起女孩子注意的那类男孩。记得当年学校组织学生去沙漠深处采风娱乐，一堆一堆的人群中各有各的节目，很热闹。一些学生坚持一会就打道回府了，也有不少学生兴致很高，尽兴挥洒着青春，与大自然相溶相伴，天色见晚，大男孩和他班上的几个男生带头点起篝火，现场的气氛一下子被他们点燃，男孩子纷纷点起篝火，在春末夏初的深夜围着篝火唱啊跳啊，而我们这些偷懒的小女生看哪个篝火烧的旺我们就往边上一坐，驱寒取暖的同时看那些可爱的男孩们傻傻地表演，感觉有点滑稽可笑，可就是笑不出声，怕那些男孩看到我们的表情后会停止他们的表演，也许那个时候的男孩子年少轻狂，多少在女孩子面前都有些表演欲望吧。


我和大男孩之间的交往仅仅局限于见面打个招呼，心情好的时候聊几句，偶尔在舞会上相逢，大男孩总是风度翩翩地邀请我跳两曲。1996年夏天我回家正巧碰见大男孩也回家，他还陪我一起去一中校园转了一圈，到我家吃了顿便饭，并在某个夏日的夕阳余辉映照下在园艺连沙漠深处为我和我的邻居席斌拍下不少照片，那时候的我依然青春靓丽，杏黄色的麻质短衫白色筒裤，那随风轻扬的长发还有那腰间随意绾结的飘带，那夏日炎炎大漠深处热浪滚滚袭来，我们这些久居城市久违大漠烈日炙烤的白皙的皮肤被晒得通红之际，我们浑然不觉悄然释放着属于我们的青春热情，只是这两个大男孩身上多了一份深沉，少了半缕阳光。尤其是席斌，烟不离手，皱纹在他的脸上清晰可见。席斌穿一件深蓝色短衫。有点少年老成的模样。穿格子短衫的大男孩依旧书生意气，英姿勃发。


印象中大男孩是个很有志气意志坚强的人，经过几番磨难后，终于考取心中理想的大学。大学毕业后定居广州。记得2000年那年我去广州参加秋季广交会，会议期间我曾打电话给他，希望有空老同学见面聊聊，电话中他声音低沉，我感觉他好像有什么事情。半个月后，直到结束会议我准备离开广州之际，都没有和他见面，当时我还有点生气。心想他该不是把老同学忘记了吧。自此以后我再也没跟他联系了。


岁月在指缝间不经意地溜走，蓦然回首，那些年少时的老同学，如今散居四面八方，想重逢都成奢望，我们在现实纷杂的空间里，还保留几分年少时的那份情感空间：那方天蓝蓝，云散漫，沙飞扬，雪飘飘的春天溢满沙枣花苹果花的清香秋天采摘着熟透的苹果西瓜哈密瓜的那片只属于我们的圣地？随手打开这份生命中弥足珍贵的记忆空间，让我们在思乡的笛声中回想当年生活的点点滴滴，一枚干枯的花瓣，一张发黄的照片，一首古老的情歌……我们的人生因此而变得更有意义更加丰富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