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刚上大学那会,学校里都是老乡抱成一团的,我的祖籍是广东,父母当年响应祖国的号召去了大西北,在新疆安营扎寨,尽管我所有的履历表上籍贯一栏填写的都是广东,可是我确实和那地没啥关系,即不会说半句也听不懂一句广东话。来到学校和来自新疆的同学认了老乡,可对于新疆本地话(应该是少数名族的语言吧)我也同样既不会说也听不懂,相反,我们都操着一口类似河南话的普通话(父母所在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特有的口音,大概是河南人居多的缘故,受他们影响较深),弄得同学很纳闷,你到底是哪里人啊?
毕业分到上海工作,虽说是上海户口,可我的身份证号码是大学时期在武汉办理的,结果上海人一看第一反应就是外地的,再一看又是上海的身份证。事到如今在上海生活了近二十年的我同样既听不全懂也不会说上海话,在新疆生活的时候因生长在建设兵团,父辈们都是南腔北调的,好不容易到了我们这一代就融合成了河南普通话,我们也接触不到新疆本地的少数名族,所以也听不懂、不会说真正的新疆话。在武汉上大学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同学,统一开国语,武汉话倒是很好懂,一般都听得明白,不过还是不会说。到了工作单位,这个大型的国营企业,同样是早在80年代从四川渡口开拔过来建设宝钢的,工人师傅们同样说着带着各自乡音的普通话,本地的上海人到了我们这样的单位也同样说着上海普通话。在这种大环境的熏陶下,我基本能凭着别人说话的语音判断出对方大概是什么地方的人,同样对于南腔北调也都能听懂个大概(当然主要以北调为主,南腔听着还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啊,呵呵)。
我这人语言上没有天赋,走哪都没学会当地的方言,到哪都没有秘密。南方人凑在一起当着你的面随便说全当你不存在,反正你也听不明白。北方人就没有这种优势了,大家在一起除非窃窃私语,否则就和开新闻发布会一样没有区别的。
如今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依旧只会说普通话,每当有人问起我是什么地方的人时。“新疆人”我总是脱口而出,是的,在我的心底里早就把新疆当成了真正的归属地。每隔几年回家探亲时节,一进入乌鲁木齐,整个城市都充斥着羊肉串孜然的香味,我总是要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一口,多么熟悉的味道啊。回到石河子或者150团,听着大街上说着河南味的普通话,那般亲切。我常想着以后退休了要回新疆去养老,在南方生活那么多年,冬天的冷、夏天的热是我至今都无法适应的,我还是习惯在房间里冬暖夏凉的感觉。那是我的出生地、是我土生土长的地方,虽然现在它依然没有那么繁华,很多地方也不尽如人意,但我爱它。真的!